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Le mie condoglianze

下午,代替花君及他的家人們,我前往參加了一個夫家族好友的告別式。

這是第二次,我代替花君出席,但同樣也經歷一些文化衝擊所帶來的掙扎。第一次,是花君前同事的母親,我們輾轉聽到朋友轉述這個消息,得知進行告別式的教堂就在住家附近,花君說,如果我可以代替他去,他會很感謝,而且我們這麼做,也是讓失去親人的朋友知道,我們陪伴在他身旁。

不知為何,我對於死亡這件事情有種恐懼,連帶地對於喪葬告別都沒有好感,因此,第一次要我隻身前往,自己心理建設了很久。到了教堂,跟著其他義大利人一起做完告別式的彌撒之後,每個人一一地跟喪家道別,那時,我才可以瞭解花君所說的「陪伴」的真義。

這次,猝逝的是花君家的一個老友。他及他的妻兒們,以往每個夏天,總是會到我婆家的小鎮渡假,久了,他們一家也成了花君家的世交。當花君大學畢業、到米蘭工作時,也是靠這世交太太的關係,找到臨時的落腳處。而當我剛到米蘭時,以是這位世交太太介紹在中國城的台灣神父給我們,讓我在還未到語言學校學義大利文之前,就先用熟悉的母語打了底子。我們對於他們,真的有許多說不出的感謝。

世交先生癌症末期的消息,是花君打電話給世交太太問候時,才知道的。醫生說沒有任何治癒的機會,最後的日子很短暫,但,撒手人寰的消息還是來得很突然。花君從S媽口中得知消息之後,趁上班的空檔打電話問候了世交太太,然後問我願不願代家人前往致意,順便要我打電話去問告別式舉行的時間及地點。從沒有打過類似的電話,而且還要用義大利文表達哀傷之意,這完全把我難倒。跟花君在家裡沙盤演練一番之後,我又再次打了電話,順利地確認告別式的細節。

一樣是告別式的彌撒,小教堂中擠滿了世交家族的親朋好友,聽著神父的禱告,我看著他們的寧靜,心裡想著,世交先生如果知道他是如此地被這些人所愛著,那麼他在天之靈,應該是帶著微笑的吧!

彌撒結束,我向世交太太及她的兩個兒子,致上我跟花君還有S家所有人的哀慟之意。然後,跟其他人一般,沒有多做停留地離去,希望不止的風,也可以吹走他們的哀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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