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異國婚姻不美的那一面:種族歧視與恐懼

“Racism is man’s gravest threat to man – the maximum of hatred for a minimum of reason.” ~Abraham J. Heschel (Jewish theologian and philosopher, 1907-1972)

這一陣子的義大利其實一點也不平靜,除了義大利國航 (Alitalia) 的事件外,種族歧視的警報聲,則是隨著連續的事件而越來越大聲。義大利的媒體不停地報導,也不停地問,義大利人真的是種族歧視者嗎?義大利社會真的是這麼地排外、不能容忍接受其他人種嗎?

上述的問題,我沒有辦法回答;相信不只是我,很多義大利人恐怕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,或者說,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義大利社會的變化。

密集討論的開端,來自於上個月在米蘭地區發生的事件,其中義籍的非洲男子因涉嫌偷竊店家的餅乾糖果,而被店家父子追趕,據聞店家先以有種族歧視的字眼辱罵對方,然後再以鐵棍將這名非洲男子毆打致死。之後不久在拿坡里的非洲居民社群也有暴動,原因是黑手黨殘殺了約六名不同國籍的非洲人。

接著在這個月,一名來自非洲迦納在帕馬 (Parma) 求學的男學生,因被誤會是毒販子,而遭到交通警察的毆打。那只充滿紅色血絲的左眼,在黝黑的膚色及眼白的襯托下,顯得特別恐怖,在電視上看到這畫面,我很難過地轉台。隔天在報紙上,又看到一張慘不忍睹的照片,這回,是一名中國人,在羅馬外圍較為郊區的地方,被一群義大利青少年以種族歧視的字眼辱罵並圍毆。同時回到米蘭,一名剛開始教職的小學老師,在一堂數學課結束之後,對著一名非洲學生家長說,把孩子帶回叢林去吧!

在這些事件中,有些可以找到理由來辯解,有些實在找不到,而其中讓人真正擔心的,就是那些沒有來由地對另一種族辱罵,以及自以為是正義行為的暴力。

週日,在前往參加同鄉會活動的路上,廣播電台 RTL 102.5 的節目中正好談到這一陣子發生的種族歧視問題。節目來賓 Andrea Pamparana 說,他不認為義大利人真的是種族歧視者,而現在對於其他種族的這些類似歧視的行為,更多是綜合了對於生活的恐懼、對於未來的不安。他說,在過去,每個人都可以有工作有收入,都可以有著幾乎是確訂明天會更好的期待,但現在,世界變了!例如義大利人不可能拿著白花花的現金去買房子,但在米蘭,就有中國人拿著白花花現金來購屋的,看到這些,很多人更感覺美好的未來遙不可及,於是,『如果沒有他們,我們就會有比較好的日子』的仇視心態就會產生。很奇怪的說法,但其實這樣的想法是人性,只是任由其蔓延擴大,就會衍伸出種族歧視。

我並不認為種族歧視有解,畢竟那是每個人的想法,但,有很多事情則是社會國家應該做、可以做來預防種族歧視所產生的悲劇。例如,從小就應該要灌輸世界不是只有一種人的觀念,而每一種人都應該有相同的人權,沒有誰可以任意地在言語或行為上傷害另一個人。又例如,政府應該協助合法的新移民融入社會,應該真正落實對於非法移民的管制,在這同時,政府也應該要教育自己的人民,新移民也是國家中的一份子!

同鄉會在自我介紹時,唱著義大利國歌的兩個義台混血的小兄弟真的很可愛,讓大家都笑開懷;回程花君說『我們真該覺得羞恥,在這樣種族歧視的情況下,他們這對混血小兄弟唱的還是義大利國歌。』我無言,只能期望未來有一天,在義大利出生長大的混血兒們,能夠化解所謂的種族情結。

延伸閱讀:
ANSA 義大利對外的英語新聞 Soccer player joins racism alert
RTL 102.5 十月五日週日的特別報導 (義大利文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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